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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介山 于 2011-1-21 09:47 编辑
我很喜欢下雪。
小时候,每当天空飘下雪花,我就知道快要过年了。就会在睡觉前,去撕掉当天那张日历纸。现在城市人已不再挂这样的日历。
那时的冬天总会下几场雪,那时的冬天总是街上冷泠清清,那时的冬天总是冷得要命,妈妈用几毛钱就买上一大堆木炭,拿几根放在一个六角型的陶瓷缸烧火取暖,烧红的木炭发出清清的劈叭声响,会飞出点点的小火星。现在这个烧炭缸还有,我一直不舍得掉弃。
那时年糕凭票供应,我们把年糕放在烧炭缸里烤,烧红的木炭会发出轻轻地爆破声、没多时年糕被烤得像是穿上铁战袍,屋内充满着年糕烤出的香味。那种味道你是一辈子忘不了,小时候烙在脑里的东西,不管它是什么,你都不会忘记。数十年后你还能清清楚楚想起那件事。
现在更喜欢下雪。或许是上海难得下大雪,记得鲁迅《雪》的开头:“暖国的雨,向来没有变过冰冷的坚硬的灿烂的雪花。”我对下雪有苛刻的要求,柳絮一般的雪,芦花一般的雪,轻烟一般的雪,还非得下个一天一夜。那样雪中漫步才是别有意趣的,走在白茫茫的雪地上,脚下发出“咯吱,咯吱”的响声,心头“咯吱,咯吱”的欢笑……
现在我才懂得鲁迅《雪》的结尾:“是的,那是孤独的雪,是死掉的雨,是雨的精魂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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